在面临了无鱼可钓的情况之后,把眼光转向了向往的鄱阳湖,初次走近这个依山傍水的湖滨。沿途,带刺的枝桠间,熟透的野草莓,犹如眉间殷红的朱砂;近岸,清浅的湖水轻抚着流沙,经年苇絮犹在,新枝悄然发芽;远处,金黄的油菜花一夜之间就老了,老于昨夜的春风。五月天,春已深,夏尚浅,不如意的季节,过去了,也是一种解脱。
近日,老狼和大哥在这个钓点斩获翘嘴20多条,甚至出现了5连杆。 挥汗如雨般抵达钓场,时候还早,阳光依然炙热。狼以远投沉水铅笔开场,第2杆中鱼,不到60公分的翘嘴,没几下,又上第二条,同样大小。我的竿子都还没装 好,两条鱼就已经上岸了。我手上除了一个虾夷米诺外,没备其他沉水铅笔。虾夷老贵,轻易不能动用,先用亮片探探底。这里是一个延伸至很远的平滩,40米之 外,水深不足2米,水下为硬泥底,但也并不完全让人放心,偶有石块或草根挂钩。先用10克蝮蛇亮片搜搜,没口。东西开始上鱼了,60多的翘嘴,使的一个全 新的沉水铅笔——翘楚。翘楚表现让人满意,几分钟后,再上一条。
我的亮片无鱼问津,估计和米诺相比,亮片的泳姿并不占优势,不能和他们扎堆。我挪到左边一个突出的草尖上,这里的水深一点。一杆下去,一条翘嘴跟到岸边才放 弃攻击;第二杆我有意识放慢收线速度,一个小抽之后,传来一个清晰的咬口。鱼不大,2斤多点;再收,又一条;再打,本以为无望,近岸沉重的一口。中鱼了, 三连竿。这条很明显是个大家伙,缓慢的要着线。我的竿子很硬,轮子锁的比较紧,不上4斤的鱼根本没能力要线。大家伙小幅度转圈,离岸越来越远。我往继续往 左侧领,突然脱力,跑了。到手的三连竿就这么没了。
这次跑得惨兮兮的并不是我,而是狼。夜幕降临之前,狼已经5条在手。但是,狼跑掉的绝对更多,水面系的拟饵对大翘有着致命诱惑,每每听到水面沉闷的一声炸 水,听到狼的轮子吱吱出线,不久之后听到狼的咒骂,我就知道大翘嘴又跑了,那些都是不下于70以上的大家伙。我的亮片在夜间无所作为,听着bang、 bang 的炸水声,只能干着急。8点过后,风渐渐大了起来,鱼口慢慢稀少。收杆清点渔获,我最少最小,4条;狼8条;东西4条,相对较大。我和狼遇到了大物,可惜 没能把握住机会。
次日相约再战,人数由三人变成5人。我在亮片和铅笔之间难以选择的时候,时总就隔着芦苇对我大叫拿抄网。跑过去一看,不光是竿子上一条大翘在挣扎,鱼扣上竟然还扣着一条小翘嘴,这才几分钟。把鱼抄上来一看,够宽够大,87公分,9.2斤。一问,亮片中的。
还是继续用我的亮片,鱼也咬这个。走到昨天的那个草尖上,第一竿下去,慢收,离岸10多米,一口,一喜,一拉,力量不大。本以为又是个两斤的小翘嘴,鱼快出水时,尖头灰斑,中了个鳜鱼。也有2斤多,小满意。
按说今天我进步不小,2个多小时下来,我一鳜八翘。奈何,悲剧重演,没有一条上60的。狼一如既往的凶狠,10条,80左右的两条,60以上的居多,更奇怪 的是,今天他有如神助,用昨天同一个饵,居然一条没跑。其实,87公分并不是今天之最。嫌吵怕闹的小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远离我们100多米,一个人悄 悄的躲到右边最高的那丛芦苇边。不多时,她一声尖叫:“快拿抄网来!”我跑过去一看,东西的面条路亚竿弯的有些吓人,一条大翘已经近岸。水很浅,它高高的 背鳍切割着水面,搅起一个个幽暗的漩涡。我慢慢走进水里, 看准鱼头,一网兜了过去,入手沉甸甸的。这是一条漂亮的大翘,93公分,体重12.4斤,诱惑这条鱼的,依然是那个沉水米诺——翘楚。就在这个夜晚,我隐 隐约约听到东西的钓位还传出几次鱼打水声,东西又收获了67、81的两条翘嘴。就在这个夜晚,我背着三个人的60多斤鱼,翻过3里多山地,肩膀磨破了皮。
休息了两天,适逢五一,我又坐不住了。2号,实在不是一个钓鱼的好天气,刮着4级的风,一再犹豫之下,还是出发了。走到湖滨一看,辽阔的水体白浪翻腾,惊涛 拍岸,心里凉了半截。这天,还有经不住诱惑的,狼和大哥随后也赶来凑热闹。米诺是没法抛了,上20克亮片。已经感觉不出咬口了,收不动线就扬竿,稀里糊涂 上了两条小青稍,还好,晚上吃的鱼算是有了。
天渐渐黑了下来,风依然在呼 啸。20克亮片水阻很大,拉了2个小时手也有些酸,便向东西要了个翘楚米诺。此时,东西用它已经收获了两条一斤多的小翘嘴。快8点了,往日习以为常的炸水 消失无踪,也许,鱼已经走远。四个人,东游西逛,找不到鱼。我守在老钓位,一次又一次,机械而又茫然的收着线,模模糊糊的感到钓线一紧,下意识的刺了一 下,没反应,以为挂住草根了;加力拉了一下,会动,连续小幅颤动。大家伙!它在甩头,想把米诺甩掉。我绷住竿子,线轮开始均匀出线。鱼游动沉稳而有力,我 慢慢移动,紧紧跟着。我很担心着钩部位不好,只要鱼还在水里,心里就七上八下。我很担心它靠岸,岸边水浅,它可以借力跳跃和剧烈挣扎,很多大翘就是在近距 离挣脱束缚,让96KaiFa源码功亏一篑。没人知道我中鱼了,10分钟过去,大鱼乏力。我大叫一声:“拿抄网来”。连着两次被东西嘲笑一筐茄子抵不过一个北瓜,这 次,在恶劣得让人绝望的天气下,我摘到一个北瓜,它长96公分,13.7斤。
受到2号打龟的打击,狼和大哥转战军山湖,3号我还有一天休息,继续去鄱阳湖碰运气。出发时温度宜人,微风和煦;一到湖边,风力陡然加大。还好,比昨天要小 一些。好端端的五一,天公不作美。天亮没口,直到天黑,终于抓住两口,只是都很小,一两斤的样子。我来来回回换了几个点,无功而返。在回到老钓点之前,随 意打了一杆,边走边快速收线,翘楚在水面疾行。突然,水面bang的一口,鱼咬住翘楚疯狂逃窜,以致轮子出线速度有些跟不上。翘嘴在水面狂暴洗鳃,远处一 个模模糊糊跃起一个白影,看起来鱼并不大。未能如愿的鱼很 快脱力,抄起来一看。有些傻眼,这是一条我从未见过的白鱼,的确,它并不是很长,只有85公分,但是它的体态非常臃肿,它有一个宽厚的脊背,更有一个巨大 的肚子。11.7斤,依然是翘楚,可惜,深喉了。
频繁出钓,顶着烈日而来,踏着月光归去,两岸潮声,伴着点点流萤,划过天际。一个淡然如烟的初夏里,将自己遗弃在荒野,自由地挥舞着钓竿。有多少个这样的夜晚,就有多少个自由如风的时光,仿佛,野草莓的酸甜还留在唇间。 几度鄱阳湖滨逍遥客,无需遥远,就在这苍茫的水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