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不容易满足。
记得刚开始学野钓的时候,一天下来钓了12条奶鲫,兴奋得差点找不到回家的路。随着出钓次数增多,渐渐地不再满足于奶鲫,也不再局限于近处,跟盲流一般四处乱窜,甚至有好多次,都跨省了。在如此劳民伤财的奔波中,渔获,虽然也大幅度增加,但眼界,也随之变得越发地刁了。
在这个春暖花开的季节,到处都是板鲫出没,我竟然觉得钓那种2-3两的土鲫鱼不够刺激,想要感受更猛的冲击。于是,就经常出没于各赌塘 边。钓赌塘的结果,有输有赢,输的时候,为不经意间流失的钱钱心痛,赢的时候,看着一堆饲料鱼发愁。其心情,估计跟一个刚从JN床上爬起来的嫖客差不多。
就在这种因为空虚寻刺激,因为刺激更空虚的心态下,千层浪打来电话,说去年夏天跑鱼的那个水库,湘云鲫又在动了,一天能搞10来条。这个消息无疑是我的福音。
去年夏天的一场大雨,这个饮用水库跑进来一群湘云鲫,个大力猛,很是切了我不少的线,曾经让我一天丢了4只漂,令我至今耿耿于怀。后来因 为这些鱼刚从饲料塘跑出来,肉质不佳,加之天气实在太燥辣,就没有再去了。如今,这些鱼都已经在水库野了7-8个月了,按照千层浪的说法,都已经“农转 非”了,而天气又是如此的怡人,再不去搞它们,就有点可惜了。
心动就行动,第二天,我就在水边了。
选了个水深只有1米多点的弯子摆开摊位。钓组选择了18尺长竿配1.5主线、1.2子线,5号千秋鲤的钩子。这个配置在这个季节,赌塘里搞7-8斤的鲤鱼都够了,但考虑到夏天1.5子线被秒切,还算是比较保守的配置了。
为了钓远看漂方便,特地选择了粗尾纳米漂,这家伙吃铅大,漂尾粗,枣核漂体抗风浪,配长竿正合适,夜钓也不错。
摆开摊位再开饵。看图,如果我说这是开好的饵料,你能相信吗?这饵水比例,打爆炸都嫌干了点。但是,去年夏天连玉米粒都能拖着跑的餐条让我至今都做噩梦,不得不防啊。
窝子打好了,漂调好了,底找到了,饵料也开好了,鱼还没来,唯一的乐趣就是玩随手拍,不枉到乡野一场。但这坑爹的地方,不见桃花李花也就罢了,连油菜花都没一棵,只好拿无知名的小草来说事,表示,春天来了。
水边黑压压一群蝌蚪,黑得那个衰样,肯定是癞蛤蟆的仔。
准备开钓了,先捏饵团。这牛叉的硬度,我很想试试砸一坨到水里能不能砸死几条蝌蚪,但转念想到万物都有生存权,即使我们再嫌它丑,至少他妈不嫌,还是算了。
饵下水了,等得快要睡着,漂一直跟缝纫机的针似的不停跳,就没个大动作,明显是杂鱼在闹。一条3-4斤的白鲢在我脚边游来游去,很高傲的样子,我很想一抄网下去,看他是要面子还是要命——要面子就有种别跑,要命就给爷跑到永远那么远。
漂突然顶得肚子都翻白了,提竿,结果还是杂鱼在闹,泡了10几分钟,饵料,用买人血馒头那主的话说:“硬硬的还在”。
看看时间到了中午,千层浪打来电话问战果,跟我说一般要下午才有口。刚放下电话,突然发现黑漂了,这种情况搁以前,绝对是大力扬竿,不过今天还需要观察下,看他会不会过一阵又浮上来。水很清澈,漂虽然黑下去了,但还能看到影子。不对哦,水下漂的影子在飞快地横着跑呢!没跑了,肯定是鱼!
果然,真的是鱼。
随着我“呜”地一声扬竿,大弯了!水下那家伙大惊,死力乱窜,水上的我大喜,死力狂拔。几个回合的交锋,结果是我赢了。
仔细看,一个钩中鱼,另一个钩上的饵料还在。哈哈哈,经济实惠,难道我要重复老雷一坨粑粑钓6个鱼的神话?
以前,我喜欢万事俱备只等鱼来的节奏,到了水边鱼护下水,抄网支好。多次空军之后,我再也不干这种傻事了,就给自己取了个“资深光脚板”的网 名来纪念。这一次,依然没有准备鱼护和抄网,但这个问题不是问题。多溜一阵,把鱼彻底放翻,然后趁着她头昏眼花、身娇体乏的时候拖上滩来,一把按住,不从 也得从。唯一不美的大约就是跟他爷爷当年抱着他奶奶滚高粱地一样,滚得满身泥,但这无须挂怀。
鱼都入护了,那颗坚强的饵料依然没散,我只是在另一个钩上捏了一团饵,就给他抛下去了。
接下来就进入“神仙难钓午时鱼”的垃圾时间,只有漫长的等待。在等待中,看了一阵小说,打了一会瞌睡,就该回家接小孩放学了。渔获就这一条,回家称了下,一斤二两,可以搞个清蒸,只有期待下次报仇了。
时间又过了2天,头天晚上的清蒸鱼鲜嫩无比,我寻摸着再去试试,送完老婆孩子就拐上了西城大道。以前我经常炫耀大渡口很宜居,因为不堵车,可惜这唯一的资本也要失去了,刚上西城大道就进入“免费车展”模式。
以前不堵车时,我曾经从家门口31分钟到达钓场,这次当我把漂泡进水里的时候,已经是2个小时之后了。看着漂静静地立在水面,我感觉连夜设计的报仇方案已经见效,这一次注定要大仇得报了。
所谓连夜设计的报仇方案,不妨跟大伙分享下。在杂鱼多的地方,守钓大个的鱼,先开一团又黏又硬的饵。上一次能砸死狗的饵料,硬则硬了,我感觉黏度还差点,这次下绝招了,直接上麻团粉!
黏饵搓上钩,另外开一款散饵,在外面给他弄个包子皮。
喏,整好了的包子,这么大2个。
咚一声,包子下水,杂鱼都戳包子皮去了,包子馅悄悄地呆在那里,等着傻鱼来上当。于是,漂就静静地不跳了。漂倒是不跳了,风却发疯了,下竿不久就开始吹,然后就一直吹。风大浪高水流急,漂都站不稳。看不到漂,用李老戏骨的话说:“没声音,再好的戏也出不来”。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坚持跟风犟,看看谁更持久。最后,一个傻缺跑来把我竿都拖动了,本着“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我代表上帝把它淘汰了。
然后,风继续吹,我的耐久度归零,就没有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