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钓鱼,尤为喜欢到离城10多公里远的周江河野钓,那里的人好、水好、鱼甜。周江河上有座古老的四拱石桥,桥长50多米,宽3米,没有栏杆,两侧爬满了长青藤。桥下水深近4米,那河水呀,清清的,碧绿碧绿的,好极啦。我在这里一钓呀就钓了近30年,中间发生了不少的夜钓故事,那我就给大家讲讲我钓得20斤大鲤鱼的故事吧。
7 月似火的骄阳把大地烤得热烘烘的,赤脚踏上桥面石板会烫的令人起跳。下午6时我骑自行车来到周江桥上时还热得汗流浃背,便走进桥头老李开的小店吹吹电风 扇,凉快凉快。端水递烟后,老李郑重其事地对我说:“我知道你不迷信,但还是要提醒你,这两天半夜里听到落水鬼在河里扑通扑通地跳,你又没同个伴来,千万 要小心哦。”
老李说世上有鬼我不信,我说世上没鬼老李又不信,争论下去说不定他会煞有其事地举出个“实例”来,把那鬼说得活灵活现的,直到你相信了才肯罢休。我不想跟他没完没了地争下去,就说:“你放心,我会小心的。”他这才肯放我出来钓鱼。
我 将钓位设在二拱左侧靠近桥礅处,21时前上了几尾鱼后便没动静了。我有点困,正想收竿走人,突然右侧桥礅边扑通一声巨响,其声就如成人跳进水里一样,浪花 飞上了一米多高的桥面,冷不丁地吓了我一大跳。定神一想,才明白,老李说的落水鬼肯定就是这条大鱼!我来劲了,顾不得夜色已深,赶快将钓位轻轻移至大鱼跳 起的地方,撒下两把自制的药酒米便上饵开钓。钓了几竿后,发现钓点高低不平,有时铅坠还会卡在石头缝里,最后一竿钩子挂住了什么东西,扯动起来还有弹性, 一使劲扯断了主线。考虑到白天要上班便收了场。
第二天,我将最好的一根自制小毛竹车盘竿换上了150米直径0.4毫米的粗线,准备好大钩和 数倍于平日的诱钓饵来到桥上,拿出钓竿,在钩上挂上一块小红布条沉入钓点。然后我潜入水底找到小红布,发现钓点是凹凸不平的石头,一根锄头柄粗细的藤条沿 着桥礅石缝下到水底后斜向下游伸去,昨天晚上的钩就是钩着它扯断线的。漫长岁月的流水硬是将桥礅底部的奠基麻石冲刷出一道一尺多高一尺多深的凹槽,怪不得 好藏大鱼。我浮出水面,上岸叫老李拿来一把柴刀和一担簸箕,再次下到水底,将横在钓点的一截蘑砍断丢开挑来一担河沙将钓点填平,把一大团窝饵布在上面,当 这一切做完时天已黑了。我知道我在水底折腾了那么久,鱼都被我吓跑了,一时半会不会回来,便走进老李小店闲聊起来。这一夜果然一鱼未上。
第 三天,我早早就开钓了,21时后,吃得好好的鱼们突然停口了,根据经验知道是大鱼来了。我心里既紧张又高兴,小心翼翼的,连点火吸烟都用手遮着火光,生怕 引起大鱼的警觉。就这么守啊,守啊,守到大概零点的时候,握竿的右手掌心感觉有一丝细微的痒动(我们这种夜钓既不用灯,也不用浮漂,全凭手感),有啦,这 是大鱼吸食的信号。我右手腕发力一抖,钓竿就像挂底一样,竟未能抬起丝毫。这鱼一定很大.因平时七八斤的大鲤经这么一撬也要离底。我心里这个兴奋啊,化成 了必胜的决心:“你打桩,我也打个桩和你耗上,看谁耗得过谁。”当竿梢开始一下一下地点动时,我估计到时候了,左手张开五指握住车盘,站起身来将钓竿上 挑,大鱼负痛发怒了,像一艘开足马力的潜艇直向上游冲去。车盘快速的转动声,钓线切割空气的嗡嗡声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可闻。不知放出多少圈线了,车盘摩擦得 左手五指发热生疼,我急用右手大拇指帮忙顶住车盘,只听七八十米远的水面上哗啦啦一声响,大鱼刹不住车跳出了水面,渔线一下子松弛了。我赶紧收线,还好, 大鱼还在钩上。不知经过厂多少次拉锯战,也不知经过了多长时间,当最后我把这尾20多斤的大鲤抄起放进鱼护时,全身都被汗水漫湿了,右手大拇指和左手五指 麻辣辣的,我累得一屁股坐在桥面石板上吸起烟来。连吸两根烟后,发觉全身皮肤冰凉冰凉的,赶快收拾东西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