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网

星夜奔袭乱石滩漩涡激流 雨中作钓条纹鲈疲于应付

印第安纳州和伊利诺伊州接壤,那里有个北美华人钓鱼界大名鼎鼎的“三姨”大坝。传说那里有数十斤的大头鲢、体型巨大的条纹鲈,还有“嘎嘣”一口把整个钓组咬掉的北美梭鲈鱼。

上回垂钓福克斯河回来的路上,钓友郑哥不断向我介绍“三姨”大坝的传说,并说每次都是夜间两点出发,要去趁早。“钓个鱼搞得怎么辛苦,到底是为那般?”当时我心里就嘀咕,有什么地方能让芝加哥的这些钓鱼老手们,魂不守舍,星夜奔袭,去过以后还念念不忘?

直到我也去了那里,才知道了答案。

正文

真正的钓鱼高手,非但钓鱼厉害,钓人也不一般。自上次把个“三姨”大坝说得花好稻好,把我心弄得痒痒的之后,郑哥就销声匿迹了。

忙了一周,终于到了周末,一闲下来,钓鱼的心便像春雨下到了地里,长满了想上鱼的草,整个人在屋里转来转去,坐卧不安。钓友小高终于打电话来,说要去“三姨”,我压制不住地兴奋。这个消息不啻久旱逢甘霖,我马上匆匆吃了晚饭,整理好装备后,很快上床睡觉养精神,星期六夜里三点就要出发。

一路高速上行车,车少路况好,到得印第安纳州境内时看表,当地时间六点整。

在昏暗的光线中卸下钓具,开始向河边进发。奇门河边完全是自然状态,密林碎石构成了我们前进的障碍。除了96KaiFa源码,这里根本没有旅游者的足迹。

在暗夜中,我们凭借着越来越响的水声辨别方向,踩着碎石,小心翼翼地走了很久,才看到了大坝。美国很多河流上都筑起这样的坝,电站就建造在坝里,发电的同时,也给爱好钓鱼的人提供了场所。

我们俩兴冲冲地往坝根前走,到了却傻眼了。坝跟前的绝佳钓位,本来只能容下三人,现在三个墨西哥人在那里甩竿。下游激流中勉强一些的位置,站了一排中国学生,估计是附近大学的。我一下子明白了郑哥为什么每次两点出发。

既来之,则安之。有一块乱石滩突出于激流的下方(图中央若狐尾状者),我瞄准那块乱石滩后的紊流,尽全力打了一竿,还好,可以够到。于是,我在两个学生中间勉强找了个位子,放下了包,打算就以那儿为标点,开始今天的尝试。

初秋的清晨寒意很重,风迎面而来,我们所有的人都笼罩在大坝放水溅起的细密水珠之中,其实就是在雨中作钓。

我听见身边的学生呼喊,转头一看,我下游十米处的小高已经中鱼了。看来这里有大家伙,他的竿弯曲着,放线轮滋滋地走着线。

几经拉锯,鱼终于到得岸边。抄上岸来测量,20英寸(50.8厘米)的条纹鲈一尾。

此时,天已经大亮了。钓友已经中鱼,而自己站在大风中,面朝着冰凉的水珠,一竿一竿地勉力抛着。我的心中,期待和疑惑并存,但更多的是一种信心——我认为在那个乱石滩后面,必定有个深潭,那里就是大家伙的藏身之处。

我的周围没有人向我一样傻,每一竿都抛出去四十米,再费劲地收回来,这样做,钩饵真正起作用的时间很短,只有落水到被冲入主流的四五秒。可我知道,在站满了人的岸边要想有机会,只能这么做。

咬口终于出现了。这不是小鱼的咬口,因为它沉稳而果断,丝毫没有白鲈等小鱼上钩时,先抖动一下再拉拽的感觉,而是将竿稍一闷而下,直接开始疯狂地冲击。它的力量持续而巨大,迫使我朝下游让了几步。我紧了两次泄力,在阻力很大的时候,它照样能将线拉出去。“滋滋滋”的出线声,引来了小高和学生们,他们很多人怀疑我锚到了鲢子。

我心中有数,这不可能。在它喘气的几秒钟间隙里,我抓紧时间倒竿收线,我能感觉到可以改变它的方向。钩挂在身体上的鲢子可不是那么容易被调动的。虽然方向可以偶尔被调动,但鱼的挣扎力度丝毫不减,十分钟过去了,鱼没有靠近岸边一步,反而向下游挣扎游去。除了鱼的冲量和体重,我还慢慢开始与激流对抗。小高急了:“你这样要跑鱼,你把它让到下游石头滩,线一磨指定完蛋!”

我也很着急,但是必须保持清醒!我穿着运动鞋跨入冰凉的水中,与它缠斗。在又一次的要线结束后,我感到它体力下降,将竿挺起用力收线。挺一次竿,卷一次线。经过几番努力,它终于靠近了!小高大呼一声:“Walleye!”同时,手起网落,将其擒获。

这条walleye23英寸(58.4厘米)。它是北美特有的鱼种,大眼狮鲈。美国本土的钓鱼者虽奉行“放流”,但钓到此鱼很少放生,原因是味道特别鲜美。在更北的加拿大水域,一条Walleye要长7年才能达到2磅。

上walleye以后,心情慢慢平静,信心也稳固了。考虑到打满竿特别疲劳,天大亮鱼口也变差,于是换上1/16盎司的铅头钩钓小鱼。

这里的herring(鲱鱼)特别好钓,小高能做到连竿。钓位选择并不困难,哪里都有这个鱼。我借鉴了小高的办法,在快速收回过程中不断引逗,也上鱼了。这种鱼鲜味比较足,上回垂钓结束时,郑老哥曾建议我在红烧淡水石首鱼等普通鱼的同时,加入一两条鲱鱼,可以起到提鲜的作用。

时近上午,大坝放水的量越来越大,急流成了激流,脚下不断有浪涌来。钓小鱼也变得不再轻松,由于流速极快,收线变得累人。

一边坚持着抛杆收线,一边扭头看着坝根的情况。我们的时运终于来了,那三个墨西哥人兴许是嫌弃那里风大、浪急、淋雨,终于开始收家伙。我们和他们之间隔着好几个学生,我向小高使了个颜色,二人迅速上岸,以军事化的速度收拾好东西,开拔!

我们是不怕条件恶劣的,只要鱼舒服,我们可以迁就鱼。

和小高肩并肩站在坝根窄小的石头沿,换上3/8盎司的铅头钩,这可是我装备里最沉的了,穿上塑胶小鱼,迎着风,打入坝根的漩涡。

怪不得墨西哥人要走,这里饵根本到不了底,非但如此,每秒几米的流速让饵瞬间就被冲到墙根,然后贴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俩没有更重的铅头钩可以选择了,反正其他人也走了,我们简单商量了一下,踏入了岸边的石头堆,站在水里作钓。

往坝根接近了一米多,却完全改变了钩饵的落点,这下,使出全力可以将钩饵抛到漩涡和坝根之间,那里几乎就是静水,少量的泡沫、几个别人损失的浮标,在那里晃动。每次打到那个点,钩饵就能明显地停留几秒钟,再被卷进漩涡。

似乎并没有抛多少竿,我的竿猛烈地往下一沉,我感到对面似乎有人拽住我的钓组,拼命地向反方向跑。这股劲和那条walleye又不太一样,线组的那一头开始很是稳重。

做了几下深呼吸,又抽出手检查了泄力。我知道水下开头的那种稳重,甚至温顺都是暂时的,好戏还在后头。果不其然,水下开始发力,就在漩涡里利用水的冲力和我周旋。每次它在深深的水底冲向远离我而去的水流,我都会非常担心,听着泄力出线的声音,我的汗都要冒出来:水的力量有时比鱼的力道更大,这家伙是在利用水呢!我想着,反正已经有条20吋开外的walleye垫底了,怕什么!因此我紧了紧泄力,每次当它往远处发力,我都将竿把顶在小腹,挺住竿与它抗衡。

艰难的头十分钟过去了,只见竿点头,不见鱼现身。这样的遛鱼既是挑战,也是享受。耳边的风声、水声混在一起,时而还传来小高提醒我往各个方向引鱼的声音。手上传来忽短忽长、忽而激烈忽而缓和的拉拽,脑中充满了对水下大物的渴望与想象。它多大?是什么鱼种?千万不要是鲢鳙!拉锯进行了多次,我感到手臂有些酸了。鱼被拉拽和水流弄得疲于应付,慢慢地被冲击到我右手边的墙根。这墙根垂直向我们钓位延续过来,一排排白浪打在上面,看不清水下的情况。我只能看见风线随着竿的拉拽、渔轮的收线不断靠近,每靠近一步都要被浪涌阻挡一阵。小高早已下水,贴着墙根,站到了齐腰深的水中,一只手抹着脸上的水,一只手紧紧抓住抄网。

鱼终于露头,是条大Wiper,条纹鲈!这个鱼在湖里可以长到50多公斤。小高眼明手快,将鱼一下子抄入,我搭住他的胳膊,两人一起上得岸来。经测量,这家伙22英寸长。

向晚了,我们的战斗也接近尾声。鱼口渐渐稀少,在又钓了些小体型的白鲈、淡水石首鱼后,我们开始收拾家伙、清点鱼获。小高的渔获已经装箱。按照美国规定够尺寸可以拿的鱼加起来总重大概20多公斤。

密林中,晚风轻轻拂来;清水边,钓者谈笑濯足。我们赤脚坐在水边的大石头上,撩起清澈的河水洗脸,揉着因为拉鱼而肌肉酸痛的肩膀。美丽的印第安纳大坝,谢谢你今天的慷慨馈赠。我们背起钓具,依依不舍回头看着,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到这里,与水下的生灵共叙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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