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细雨如丝,轻盈而柔软,悄然浸润着大地。春江微雨,水点桃花,宛若美人晶莹的泪滴。春风梳柳,夜雨润花。这个季节,惟见花开,甚至听不到一片落叶的叹息
桃花开烟波清浅鱼影在桃花红微雨岸畔满林风桃花醉临水顾盼轻吐蕊桃花飞东风无情岁月催
似乎随着二月的离去,纵然艳阳高照,温风宜人,老鲫鱼却不见了踪影。经历了几次小白条的戏弄,有些提不起钓鱼的兴致。所幸上天眷顾渔夫,惊蛰前后,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渔夫知道,连日阴雨,气温稳定,河里的老鲫又要近岸了。懒惰的渔夫为了不耽误午餐,依然钓午后,专找枯树堆下钩。
老钓位,来的次数也多,每次钓完补点窝离开的,就没急着打窝。看着窝子里的水浑浑的,显然鱼还在。挂好蚯蚓轻轻荡入窝子,浮漂才站稳便轻点两下,斜斜的没入水中,一条好鱼。竿子一抖,水底下颇有些分量,以为这回破天荒遇上斤鲫了。熟料,鱼在水底转了几圈,一个外冲,居然有把子力气,这家伙肯定不是鲫鱼了,难道是个鲤鱼?我每每被师傅诟病的2.0子线不怕鱼耍泼,倒了几次竿子控住鱼,慢悠悠的遛着玩。几分钟后,一个黑乎乎的家伙冒出头。四斤左右的小青鱼,要是个草鱼,我也收了,鲤鱼毫无疑问扔掉,这么个小青鱼,只能放了。
左右都是枯树,遛鱼的圈子很小,这么一闹,鱼全跑光了。两小团酒米补窝。架上一长一短两个竿子,十八尺的钓远,十五尺的钓近,一左一右。钓烂了的河,水大鱼稀,鱼一时半会进不了窝,等也白等,爬上河岸,溜达溜达。
回到钓位,鱼线被拉得笔直,鱼带着钩子钻进了枯枝堆里出不来,只好拉掉子线重来。小白条进窝了,它咬钩不似餐条那么凶狠而迅捷,斯斯文文,像极了鲫鱼。钓远的长竿,水稍微深一点,接近一米,上来个嘎子,个头还不小。半天下来,一般都能钓上四、五条。
老鲫终究要来的,那种轻轻点动后,把浮子慢慢往枯枝里拖的一般就是老鲫。钓蚯蚓抓死口,浮子不黑或稳稳的顶起老高,不用急着提竿。但凡上了钩的,一个没跑。这一条最大,九两多,我最喜欢吃的是一肚子的鱼蛋。可惜,肚子这么大,鱼蛋老了一些,不够细腻,口感稍差。
渔夫习惯用桶子装鱼,钓上几条后,便把鱼转到放在岸后面的另外一个鱼护里养着。钓位水浅,鲫鱼爱跳,把鱼护放钓位是一件很恼火的事情,老鲫的狡猾程度远超渔夫的想象,一丁点的动静都会逃之夭夭。时间慢慢流逝,渔夫的鱼渐渐的多了起来。天擦黑时,一般会有十几条大鲫鱼在草地上蹦蹦跳跳。
趁着连日阴雨,渔夫隔三差五的出钓。自然,老鲫有几条,小鲫渐渐的多了起来,随手放了。小白条不少,钓的比鲫鱼还多一些。
偶尔,也遇到小青鱼,只是更小,才一斤多点,只能放了。
几次的渔获一直差不多,个头不错,每次都能上六七个老鲫,三四两的也有一些。渔夫一般赶紧将这些鱼送走,给老头老太太养起来慢慢吃。渔夫一无所有,只是看见二老盆子里养满了鲜活的野生鲫鱼,才会有一点小小的满足。
雨后天晴,暮光,透过斑驳的枝桠映照在水面上,渔夫的影子随波起伏。静默的渔夫,一身六朝烟水,背影已潮湿。渔夫拎着小半桶鲜活的鲫鱼,穿过林木错落的河岸,心早已飞回到那个宁静的小山村。老家门前,二老翘首以待,油菜花漫山遍野,一片金黄,一脉芬芳。双亲还在,不问花开花落,有情无情,惟愿远帆思归,重逢期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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