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苏望着窗外摇曳的树枝,心里想,明天如何做呢?已是12月份了,豫北的乡下到处都弥漫着冬的味道,树桠光秃秃的,伸着长长的脖子,任寒风摇来摇去,偶尔一片枯黄的树叶被寒风摘下,荡秋千似的回归了母亲大地的怀抱。田野里,麦苗倦缩着身子,任寒风蹂躏。阿苏的心也如田野的麦苗一般慌慌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阿苏今年25岁,1.73米的身高,佩上一幅眼镜,倒也文质彬彬,如书生一般,可是误了几个对象,都因家境困难县城没有房子而有始无终。阿苏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在县城的水利部门工作,工资不甚高,平日年轻人一唱一聚,再补贴老家的父母也所剩无几。再者阿苏有读书钓鱼的嗜好,平时买些书籍,钓具,生活更是窘迫,年轻轻的连个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所以平时对朋友邀请泡酒吧,迷舞厅,洗桑那,阿苏一概拒绝,更别说赌桌面前,更找不见他,每到双休日便骑上老牌“飞鸽”自行车,拿上渔具,自行垂钓去也!平日空闲便看些书籍,写些短文,以慰内心,日子倒也过的快活,全然不把几次失败的恋爱放在心上。
7月份,单位分来一位女大学生,立刻惊动了整个单位。你道如何,只见那姑娘生的齿白唇红,身材苗条,一双大眼顾盼神飞,长长的黑发如瀑布一般垂在脑后,白皙的脖项隐隐露出青青的血管,皮肤吹弹得破,好个漂亮的人儿。姑娘姓米,她的到来,立刻成了单位的一大新闻,一时间大嘴婆姨们再次有了不休的话题,那些未婚的纨绔子弟也有了目标,时常借故到姑娘的办公室闲逛一番,以期引起姑娘的注意。阿苏一见姑娘,心中也是大震,好个标志的人儿,心中一番赞叹,也未做它想,只因自己条件太差,生生断了念头。阿苏的办公室与米姑娘的办公室对门,却始终不去对门闲聊,只是做完工作后,回宿舍躺在床上看书。双休日还是雷打不动的去钓鱼,收获颇丰时,分与些楼上的邻居同享,所以阿苏与邻居们关系非常融洽。那些结过婚的,没有房暂时住公家宿舍的老兄,常常将阿苏拉去喝酒,闲聊,阿苏看上去文质彬彬,性情却很是豪爽,不拘小节,与大家打成一片,口碑极好。
米姑娘来单位也有一段时间了,平时阿苏见她只是礼貌性的打个招呼,倒是米姑娘时不时找阿苏搭讪闲聊,对那些纨绔子弟却是不屑一顾,甚至是冷若冰霜,常常让那些青年弄的一鼻子灰,土脸而去。因此落下个“刺玫瑰”的雅号。见阿苏则是不同“师兄长,师兄短”的,常常借阿苏的书籍来看,有时阿苏顺手写来的文章,姑娘一并借去,只是不见还,阿苏也并不在意。
一日,阿苏正躺在宿舍的床上看一本钓鱼的杂志,忽听突突敲门声,一看原来是米姑娘无事又来找阿苏闲聊,看房间凌乱,便挽袖要收拾房间。臊的阿苏不知如何是好,慌的又是藏袜子,又是掩内衣,不知所措。姑娘“扑哧”一笑:“紧张个啥?又不是抄你的家!”阿苏“嘿嘿”两声,不好意思的挠后脑勺便坐在一边,不再阻拦,看她收拾。未到一刻钟,房子便换了模样,东西井然有序,完全不像刚才的鸽子窝。姑娘用眼一瞥,发现墙上挂着一包东西,甚是整洁,未染有半分尘土之气,便伸手一指问是什么?阿苏答曰:渔具,钓鱼用的。“你爱钓鱼?技术怎样?”阿苏嘿嘿一笑,并不做答。姑娘眼里闪过一丝欣喜的光芒,便霎时隐去了,顺手拿过桌上的书来看,原是钓鱼杂志,便不再言语,坐在床边翻看起来。
阿苏一阵诧异,原是前任几个女友不谙此道,且又极力反对阿苏钓鱼,认为是不务正业,玩物丧志的勾当,有始无终的几宗失败的恋爱也有一部分缘由与此。看到米姑娘读的津津有味,便问:“米姑娘也好钓鱼?”
“我不钓鱼,但爱吃鱼,咯咯…”
“那好,待那天钓的多了,于你送去些便是!”
姑娘也不应答,低头看了一会儿,忽地抬头问道:“你写的文章发表过么?”
阿苏被问的脸色发红道:“还没有,只是自己胡乱涂鸦一番,如何见得人?只不过写下心情而已,不必当真。”
“何不写些钓鱼的文章,投稿到这里,也好让广大钓友共同分享你垂钓的快乐呢!?”姑娘扬了扬手中的钓鱼杂志。
“以后再说吧。”平时阿苏爱写些诗、散文、小说等了以慰心,却不想被众人嘲笑称之为“神经”“疯子”,“酸人”之词,甚至被称之为“厕所绊倒之人——屎(诗)人或者闻(文)人”倒叫阿苏哭笑不得,只得随它去,依然是我行我素。现只道是姑娘又嘲笑他,便含糊搪塞,移题不提。米姑娘见他不乐,也不追究,寻个理由,竟直拿着阿苏的钓鱼杂志去了。
又一日,阿苏在办公室看本市的报纸,在副刊上发现竟然刊登着自己的文章,署名也是阿苏!正在不解,听到米姑娘在门口叫阿苏出来一下。在办公室众人疑惑的目光中,阿苏象一只动物园的猴子,红脸烧腚的窜出门外。
米姑娘笑着说:“对不起啊!未征得你的同意,擅自将你写的文章投稿发表,你不怪我吧!?”
“那里能怪米姑娘你呢,稿酬来了我请客才是!”
“那一言为定噢,可不许耍赖!”
“一定一定。”
如是这般,阿苏和米姑娘来往得更是频繁,谈理想,说抱负,很是投机,一来二去,二人都有相见恨晚之感,只是阿苏念及自己得条件,不敢造次,只能在文章里宣泄着自己得情感。米姑娘如何不知!但也不点破这张透明纸,依旧是时冷时热,令阿苏魂牵梦绕不能自己。烦闷到极处,便去钓鱼,寄情与山水,了以解忧,谁知怎一个愁字了得,平日极好得方子,这次却失灵了,看那浮标上下跳动尽是米姑娘的影子,钓上的鱼儿,也都疑心是米姑娘变的。弄的阿苏对水长叹:米儿,米儿,你折腾的鱼儿(阿苏)好苦!
诸位看官,你道如何?难道是米姑娘看上阿苏?非也!米姑娘慧眼识子,认定阿苏日后必须成器。原来是米姑娘的父母给姑娘说了一桩婚事,是市里什么处长的公子,家里有车有房有存款,条件极好,但此子人却是草包一个,高中未念完便弃学不上,仗着老爹的权势在市政府一职能部门瞎混,极是风光。
米姑娘自是不同意,便讲谈了男朋友,父母追问是谁,条件如何,姑娘便将阿苏的情况讲了,姑娘的父母头摇的波浪鼓似的,怕女儿将来吃苦,不同意。又说钓鱼不是一件正经事,玩物丧志,不会有什么大的出息。米姑娘则力推阿苏发表过文章,有文采,将来肯定非池中之物,双方各持己见。这事也就僵在这里,谁也不肯让步,令米姑娘也好生烦恼,那里有心去陪阿苏去钓鱼!
终有一日,阿苏经不住情感的无限疯长,脸皮又薄,只好连夜写上一篇洋洋万言的情书,抽空塞与米姑娘,自己则急急的去了。米姑娘独自看着阿苏与自己的情书,真是情文并茂,情真意切,读得米姑娘是哭一阵,笑一阵。哭的是被阿苏的真实情感所动,笑的是,这个酸阿苏,什么时代了,还拿情书表白。
阿苏一封惊天动地,泣鬼神的情书彻底让米儿姑娘坚定了信心,认定了阿苏这个“绩优股”。便脱言给阿苏,做件让她高兴的一件事,将会考虑她和阿苏之间进一步的发展。
做什么能让米儿高兴呢?阿苏作了大难。阿苏的目光从窗外的田野收回,不由的心烦意乱起来,起身到田野里走去。
送一束玫瑰吗?不行,太俗,咬咬牙订一桌浪漫晚宴,也不见得怎么好!送首饰,买房子搏米儿欢心,更是想也不用想。如米儿是这样嫌贫爱富的物质女孩,不要也罢,以后我阿苏大不了打光棍便是,也不能因此短了气节,让人嘲笑。再说,米儿也不是那样的人,那么多条件好的狼一样的看着,米儿都未动心哩!一个念头倏地在阿苏脑海里一闪!明天和米儿去钓鱼如何?这个念头立刻让阿苏兴奋起来。钓鱼是阿苏平生一个重要的嗜好,借此机会正好试试米儿是否喜欢钓鱼,免得婚后因钓鱼纠缠不清。注意拿定,倒让阿苏心里安定了不少,深深吸了口田野新鲜的空气,回头大踏步的去了。
回去和姑娘怎样相约,怎样细谈不提。但说出钓的前一天晚上,可忙坏了阿苏,又是炒鱼食,又是绑鱼钩,心爱的钓竿仔细的擦了一遍又一遍,蚯蚓则是挑了又挑,拣了又拣,太大的不要,太小的不要,不鲜红的不要。这次下定决心一定要有好收获的,这可关系着阿苏的终身幸福呐!
第二天清晨5点,阿苏就早早的起床洗漱完毕。看看天色还未放亮,便抽火做起饭来。不一会儿,两碗香喷喷的葱花荷包面大功告成。拍了米儿姑娘宿舍的门,回答正在洗脸,阿苏让姑娘到他那里去一下。未几,米儿姑娘出现在阿苏宿舍门前。只见她上身穿红色的短襟鸭绒棉袄,瀑布般的秀发用蝴蝶结扎在脑后,下身穿紧身牛仔长裤,脚蹬白色运动鞋,略施粉黛,双目含情,嘴角带笑,一股青春阳光的气息扑面而来。只把阿苏惊了个目瞪口呆,傻愣愣的看着米儿姑娘,口干舌燥一动不动。
“怎么傻拉,不欢迎我么?也不让进屋!”姑娘嬉笑阿苏道。
阿苏红头涨脸的慌忙里让:“我给你做好饭哩。”
“怎么这么勤快啊,这么早就把饭做好了,让我看看什么饭?”
姑娘看到饭桌上有两碗面,晶莹剔透的面条,绿的葱花,红的番茄,颜色煞是好看,近处一闻,香味扑鼻而来,不由的食欲大增。姑娘的眼里又闪过一丝欣喜。
天渐渐的亮了,白色的大雾笼罩了整个旷野。真是个冬钓的好天气。凭多年的垂钓经验,阿苏知道冬日下雾是钓鱼的好时机,因下雾时气压一般都低,水底温度较高,这时小型杂鱼一般都停止摄食,只有鲫鱼还在饥肠辘辘的寻找食物,碰巧了还能钓上大雨呢!天公作美,使阿苏的心开朗起来:天怜阿苏呵!
钓点选在离县城5公里的一个小村庄里,村西有个野塘,里面有稀疏残败的荷叶,塘中50——100克的鲫鱼密度很大,入冬以来,阿苏每个星期天都在此水塘度过,收获鲫鱼1——3千克不等。
依旧是“老飞鸽”自行车,只不过后面多带了一个“希望”,渔具则被阿苏背在了身后。大雾中,仿佛天地间只有阿苏和米儿两个人,缓缓的行走在这混沌之间,阿苏伏下身子,使劲的蹬着车子,“飞鸽”欢快向前行驶着,只有阿苏轻微的喘息声和车轮胎与路面发出“呜呜”的摩擦声。米儿姑娘双目微闭,伏在阿苏的背上,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倾听着阿苏的心跳,感受着四周如牛乳般的大雾飘来飘去,如梦如烟。米儿陶醉了,仿佛自己的心跳与阿苏的心儿一起律动,共同溶入了这天地之间。
“终于到了!”阿苏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这是一个约有10亩大小的长方形水塘,水塘的南边有2户农家,西北两面是广阔的田野,东邻小渠。米儿也早就跳下车子,好奇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只见水面雾气氤氲,一株株枯黑的荷叶,或挺出水来,或隐没水中,阿苏心里便吟出了“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的诗句。水塘四周是成排的杨树柳树,一群鸭子在水塘的北沿戏水寻食,就在这里了。阿苏在群鸭戏水的地方停住了,打算在此摆开战场。米儿却道:“水都让鸭子搅浑了,只怕这里的鱼都吓跑了。”阿苏微微一笑解释道:“鸭群下面是好钓位,鱼儿追着鸭子吃粪便呢!”说话间阿苏已支好炮台,抽出5.4米光威钓竿,系上渔线,安上八仙韩湘子1号标,一试水深1.2米,正好如意,阿苏感觉今天温度不低,不觉得寒冷,认为没必要钓深。试好水深,调好浮标,调四钓三。拿出喂饵器,将三香酒拌的炒玉米糁、小米倒入喂饵器,一股香甜扑鼻而来,人闻了都想吃一口。瞅准一个没有荷叶稍大的空间,喂了两个窝,左一个,右一个,相距3米远,不能离的太远了,呵呵!阿苏心里打着鬼算盘。
安排妥当,一摸渔包便傻了眼,蚯蚓忘记带了!刹时间,阿苏细细的汗又从鼻尖冒了出来。“怎么拉!”米儿见阿苏神情不对,关切地问。“忘记带蚯蚓了”,原来,昨天晚上,阿苏激动的捡好蚯蚓后不敢放回渔包,怕闷死,放在门后了,走时慌张,倒把这事忘了。好似战士扛枪上战场,忘记带子弹了,岂不是要大败而归!看着阿苏急的直冒汗,米儿姑娘柔声道:“你回去拿吧,我在这里等你。”阿苏大喜,飞也似地跳上自行车,狂奔而去。待阿苏满头大汗30分钟带着蚯蚓赶到时,米儿姑娘正逗着一个5、6岁的男娃娃闲聊呢!
放眼望去,窝里已是鱼星密布,发窝了。阿苏用颤抖的手,哆哆嗦嗦安上了蚯蚓,将鱼竿交于米儿,心中暗暗祈祷:老天保佑,让我阿苏心想事成,大吉(鲫)大利(鲤)啊!正在阿苏胡思乱想,手中整理另一支钓竿时,听到米儿姑娘说:“咦,这浮标怎么高了!”阿苏抬头一看浮标已经涨到近十目,马上就要倾斜躺下,“有鱼咬钩了,快抬竿!”米儿姑娘手中钓竿一抬竿梢忽的弯了一下,呼啦拉的一阵响,竟扯出了两条100克大小的鲫鱼,喜的阿苏是眼含热泪,在眼眶里不住的打转,趁姑娘大呼小叫的时候,偷偷背过身去,擦了擦,心道:老天助我!看这活蹦乱跳的鱼儿,米儿姑娘也如鱼儿一般又跳又蹦,欢喜的不行。不知是真该阿苏露脸,还是鱼儿见不得美女,总之是疯上,弄的阿苏也顾不上自己钓了,却当了米儿姑娘的勤务员,上食,摘鱼,理乱线忙的不亦乐乎。
中午,太阳悄悄地露出了脸,大雾渐渐稀薄了许多,上鱼的速度也慢了下来,米儿姑娘也有些累了,脸红的如清晨的朝霞一般。阿苏从兜里拿出一袋雪饼和一瓶果汁道:米儿,歇歇吧,让我来钓一会儿。米儿乖巧的“嗯”了一声,将钓竿递与阿苏,在一旁吃着零食看阿苏钓鱼。忙了一上午,为搏美人欢心,心痒难耐,也不能造次,如今钓竿到了阿苏手中,真是久旱逢甘露的感觉啊!阿苏极尽钓鱼之能事,看他上饵、抛竿、飞鱼、真如行云流水一般如意从容,看得米儿口中不住的赞叹。正在这时,阿苏见窝中有一堆堆的鱼泡自远而来,如黄豆大小,在窝的四周不断移动泛起:有鲤鱼进窝!阿苏紧张的手心出汗,微微颤抖,回头向米儿“嘘”的一声道:“大鱼来啦!”话未说完,见浮标像小鸡啄米似的点了几下,倏地隐入水中。阿苏奋力抖腕将竿挑起,竿子日地一下弯成了一张弓,渔线像弹弦一样铮铮作响。紧张的阿苏心中默念:莫要跑了,让米儿看看我的本事。
说来也怪,那水塘生有许多莲藕,极易挂钩跑鱼,但那日不管大鲤如何左右冲突就是挂不住藕枝,未有几个回合,一条金黄色的健鲤便被阿苏拉至岸边。这时米儿姑娘手持抄网已等待多时,在阿苏“抄头抄头”的教导下,被米儿姑娘兜头一抄“落网!”看样子足有1千多克重,去鱼钩时才发现一钩钓嘴,一钩搭背,原是“搭桥”啦,怪不得没有挂草,也该如此!
下午3点,温度渐渐低了下来,鱼儿咬钩也渐渐稀疏了,看着米儿被寒风吹红的脸,阿苏怕冻着米儿道:“咱们回去吧!”米儿答应,阿苏一手提着鱼护,沉甸甸的,大约有5千克重,好收获啊!
回去的路上,米儿紧紧抱着阿苏的后背,说了一句让阿苏终生难忘的话:我们下星期还来好吗?
写到这里,诸位也都明白了吧,还有不明白的么,真要我说?后来呢?后来呀,有情人终成眷属啦。当米儿阿苏宣布恋爱关系时,一时间惊的单位同事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未婚青年纷纷来取经,阿苏只说,我是钓上来的媳妇呢!
那米儿的父母又怎同意的呢?
当然是架不住米儿的软磨硬泡,女儿又是父母的心肝宝贝,答应见上阿苏再说,一见阿苏有礼貌,有文化、有理想、便是爱屋及乌啦。弄的那一处长公子好长时间念念不忘,曰: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再后来呢?再后来阿苏因在报纸上不断发表文章,被单位调到办公室任秘书工作,2年之后任办公室副主任,28岁那年,一县领导非常赏识阿苏,调至县委宣传部去了,成了县委的红人哩!
再后来呢?再后来,阿苏和米儿生有一双儿女,男孩聪明伶俐,女孩漂亮乖巧人见人爱。
再后来呢?再后来,那你自己去想吧!
至此,这文章告一段落,直到现在,阿苏每每空闲时,总不忘带娇妻爱子去休闲野钓,一家人其乐溶溶,儿子尤其喜欢钓鱼,看来是后继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