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以前,大鱼不仅鱼塘可见,野外的水域里也是有不少的。那个时候,不需要商品饵,也不需要秘制饵,仅仅用一些蚯蚓、米饭粒,都能将水里的巨物诱上来。而现在,不仅是大鱼难见,就是小鱼,有时候都很难钓,这一方面是网鱼、电鱼、药鱼、炸鱼等非法行为带来的影响,另一方面不也是我们钓鱼人大小鱼通杀给这稀薄资源的水域压上“最后一根稻草”吗?
我从很久以前就开始放流,钓上来的鱼往往只取所需,其他皆放流到水里,期待来年甚至以后再来垂钓。尽一份心意,满足了自己,也满足其他人。回顾往事,有一些关于放流的事情徘徊在心头,下面就和大家说一说吧!
我知道,您是校长
为过钓瘾,同时又为了看看汉江禁鱼的情况,有一年4月7日我到通向汉江的直河口上游约500米处钓鱼。季节好、鱼饵好,且钓法先进,不足50克的鲫鱼连续不断地上,我一概放归水中。附近村里一帮孩子也在钓鱼,见我钓得热闹,呼啦一下包围了我,正巧看见我把一竿双鲫顺手放了。
“您怎么把钓的鱼放了?”我身后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问。我有意开导他们,说:“小鱼不好吃,留着明年钓就长大了。”
“小鱼可以油炸了吃!”“你把鱼放了它也不能活了!”孩子们抢着说。
“这两天我放了不下200条,你看到一条死鱼没有?你们今年把小鱼钓了,明年钓什么?”我继续说服他们。
孩子们静了一会儿,一个答道:“明年钓死光皮!”
在我们这儿,“死光皮”足一种低档鱼,也是是没有鱼的代名词。
“这就对了,明年就没有鱼钓了”。当我知道他们有两个读五年级,两个读六年级时,我又问:“你们课本上有篇课文叫《只有一个地球》。你们念过没有?”我的孩子去年刚刚小学毕业,我知道有这么一篇课文,所以才有此一问。
“刚刚上过了。您是老师吗?”一个大点的孩子问我。
说句实话,由于职业的关系,我一直有点好为人师,想当老师也有人称我为师,所以我并未明确否定,只说了句:“跟老师差不多。”
孩子们没钓到鱼,一阵风似的跑了。那个大点的孩子忽然折回来到我面前,带着调皮的笑容,似乎又有些腼腆地说:“我知道。您是校长!”说完才一溜烟跑了。
你可以钓
有一年螺蛳荡水库禁钓,我是例外。那年水库换了老板,我无职无权和他们素不相识,我又例外,原因就是我自觉自愿地放流。不但放小鱼,也放家鱼、大鱼。
那年3月13日,气温颇高,我又来到距市区约15公里的螺蛳荡水库垂钓。饵食一下,窝子里立时闹开了锅,连钓十多条“死光皮”之后,不久又连钓两条草鱼。先钓的不足400克,后钓的过750克,我都毫不犹豫地放了。
“钓了不少啊!”在这荒山野地里猛听这一嗓子,惊得我立马转身,两个彪形大汉正站在身后,看他们那架势。来者不善。看看我的鱼护里,只有几条猫鱼儿,一位大汉又问:“那挺大的鱼,怎么放了?”显然他们已在我后面站了多时,知道我把草鱼放了。而且不是网兜快撑爆了才放的。
“那是别人养的家鱼。钓家鱼和别人扯皮多不好!我只想钓“死光皮”玩玩,碰机会钓个把条翘嘴鲌也可以,别的鱼我都不想要。”我解释后又问:“水库还是老老板包的吧?去年他还帮我钓鱼玩。”
“现在我们开始包了,不准钓鱼。哦!你可以钓!”
你是在做善事
一年3月下旬,我在花园沟钓鱼,鱼太小,野的,我还是边钓边放。地税局一位退休老人钓了半天光头。见我放鱼忙问为啥,我说鱼在繁殖期,留着明年钓。老人说:“都跟你这样就好了。”
我们闲聊了多时。他得知我身患重病,忽然冒出这么一句:“难怪你把鱼放了,你是在做善事”。我不以为然。因为我是以一个钓鱼人的身份放鱼的!我可以不吃鱼,但不能不钓鱼。如果仅仅是为“做善事”,我天天睡在家里不拿钓竿就是做善事了,何必要给鱼嘴扎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