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的深了,四周一片寂静,偶尔听到蟋蟀的几时鸣叫。初秋的夜开始有了凉意。
老张的海竿自从挂上一只水老鼠后,再也没有响过,就像大部分钓友一样,老张也想在夜钓中搞条大家伙,可是大鱼是可想而不可求的。借着远处工地上的点点灯光,老张发现水面上的雾气越来越重。
星光沐浴着的青云湖,水面时不时有大鱼跳出水面,让老张的心里痒痒的。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老张觉得时间过的好慢、好慢!转头看身边的海竿像是睡了觉,铃铛一声也不响。
看看东方渐已泛白,天就要亮了,老张把手竿拿了出来,用酒泡小米狠狠的打了个窝子。
火红的几缕阳光悄悄的从云的后面钻出来,水中的漂浮变得越来越清晰,天亮了!
老张的心里有点激动,因为他知道,早晨是个上鱼的黄金时间。希望之光又一丝丝的在老张的心里长了起来。
正当老张脑子里还在闪烁那些希望火花的时候,老张发现水中的浮漂点动了几下,他赶忙把渔竿抓紧在手中,就在一瞬间,浮漂被缓缓的拉入水中,老张把积蓄了一晚上的力气全用上,他猛的一提竿,可没提动,老张感觉应该是大鱼,过一会儿水下却没动静,老张又以为是挂底了,他把竿子左右摆了摆,忽然老张的竿子猛的被向前拉去,拉了老张一个趔趄,上大鱼了!
老张把竿子一撒,竿子如箭般射到水里,老张暗自己庆幸,因为手竿后面挂上了自己用松紧带做的失手绳,绳子足足有十米呢,要不,想用四米半的小竿,三号线把那个大家伙搞上来很难啊。
老张双手抓紧失手绳,他明显感到绳子越来越紧,越来越紧,就在老张还在思量这条鱼有多大时,他忽然觉得手里的绳子一松,老张急忙向回拉绳子,可一点重量也没有,慢慢的竿子被拉出来,鱼把主线拉断了!
所有的这一切,发生在短短的几分钟里,让老张茫然不知所措,等他回过神来,一个劲的跺脚。
太阳猛的跳出来了,阳光依然如往日猛烈。
这时又来一个钓鱼的人,老张回身打量,这个人五十多岁,黑黑的脸,并且不是一般的黑。他的装备极其简单,一根六米三的竿子,十号的大钩子,线也很粗。他也没架竿,也不带板凳,只见他把钩子上挂上蚯蚓,紧挨着老张一边,双臂上举把钩线放到身后,然后 “呜”的一声,黑脸钓鱼人把饵扔到水中。只见他半弓着,身体前倾,双手抱着竿子,样子很是滑稽。他一边看漂,一边问老张钓的怎么样。
老张又激动的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倾诉了一遍,说完后,老张觉得心里好受了些。黑脸钓鱼人听完,连声说:真得吗,看样是条大鱼,可惜了。说不定,我今天也上条大的。
这个少见的黑脸钓鱼人,在老张一边,连连起竿,竿竿无鱼,说是无鱼也不全对,因为有时沙里趴也随着他的大力提竿飞到空中,然后又落入水中,老张偷偷的向一边挪了挪,因为他实在怕那个黑脸钓鱼人的十号大钩子,如果一不小心在他抛竿时用钩子挂上,准会把老张扔到水里。
一边的钓鱼人越来越多,战斗了一晚上,一无收获的老张,这时感觉又饿又累。他无心再战,于是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就在这时,那睡了一晚的海竿,忽然铃声大作。只见老张那根海竿几乎被拉倒,老张一个箭步冲上去,把海竿一把抓起,用力向后一抽,上鱼了。还是条大鱼,鱼把线轮的泄力拉的吱吱直响。一边的那个黑脸钓鱼人把竿子一扔,拿起老张的抄网来帮忙。
老张放一回线,然后再收线,过了二十分钟,几经来回,大鱼渐渐的近了,时不时漂到水面,好大一条鱼,足足有十斤!是条大草鱼。就在鱼离岸五六米的时候,老张发现鱼身上还带着个漂浮,再仔细一看,认识——是自己的浮漂。原来是自己刚才跑的那条大鱼,又被挂在了海竿上。老张一边遛鱼一边大笑着说:真是天意啊,这条大鱼该当归我啊。
老张的话音刚落,海竿忽然弹了回来,鱼又跑了。
“我的浮子在动”,黑脸钓鱼人扔了老张的抄网,飞奔过去抓起自己的鱼竿,用力一提,立刻他的渔竿弯如弓。“我上大鱼了,我上大鱼了”,黑脸钓鱼人跳了起来,他拖着鱼就向岸边跑,大鱼出奇的听话,乖乖的跟着爬上岸来,鱼钩,是并没有挂在鱼的嘴上,而是脑门上。不过除了黑脸钓鱼人的鱼漂外,鱼的身上还有一支浮漂。
黑脸钓鱼人上扑向前,把大鱼按倒在地,一边按鱼一边说:好像是刚才那条鱼。老张过去把自己的浮漂摘下来,脸像个大紫圆茄子。只见黑脸钓鱼人把手放进衣兜里来到老张面前说:大哥我就带着三十元钱,这条鱼也有你的功劳,这三十元给你,还有这包烟。黑脸钓鱼人说完把钱和烟扔到老张的怀里。
还没等老张回过神来,那个黑脸钓鱼人一手拖竿,一手夹着大鱼,风也似的跑了。
看着远去的黑脸钓鱼人,还有那条大草鲤摇摆的影子,老张傻傻的站在哪儿,他觉得仿佛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