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鱼各地方叫法都不相同,客家人叫“猪麻锯”也有的地方叫刺鳅、钢鳅、石锥、海南话叫“嘎啦堆”,当地有流行俗语,说吃鱼要吃“嘎啦堆”,找老婆要找“多嘎随”,多嘎随是大屁股的意思,以前没有剖腹产,大屁股女人能生小孩,因此大屁股的女人最受欢迎,可见刀鳅鱼之贵重。
刀鳅,头尖尾阔,身滑如泥鳅、鳗鱼,惟不同之处是背上长了一排利刺,状若锯齿刀,故名刀鳅,刀鳅是野生淡水鱼类,这可是个麻烦棘手的家伙,其身体扁平,背鳍上长有16根左右的刺,像一把船桨,嘴巴尖长如锥,游速相当惊人,同时常常“出其不备”地攻击,水里的浮游生物甚至是小鱼都不是它的对手,可谓“水中一霸”。若不是戴上纱手套抓鱼,可想结果。
刀鳅肉细嫩滑可口,一直以来皆奉为桌上珍品,价格昂贵,之所以渔人皆以欲得之而不择手段。曾记得我年少时,毫无乐趣可言,儿女们必须替父辈分忧、必须使劲出力谋生,不要看胳膊是粗是细。为改善生活我砍了一根竹子;用那在枕头下不知压了多久的一角钱,买来九尺八磅的鱼线、两枚鱼钩;找块牙膏皮撕下底下一小条铅皮(那个部位厚些够沉些)作坠子;用小刀切了一节芒干当做浮标;挖二、三十条蚯蚓;就去小溪边钓鱼了。
那些鱼啊,简直是在抢食刚下去的钩,总能看到浮漂总是很快地就黑了,没了影。不失时机地将钩提出水面,是一些背上长着青刺的刀鳅,鱼个头如同筷子,细长细长的,但嘴巴尖长如锥,在水里可谓一霸,什么鱼好像都不怕,常常是吃钩最猛,上钩率大得出奇。可是我们要钓的肯定不是这种混世魔王,因为它们在我的眼里是乱场子的,再说了,这种鱼外表有一种坚硬无比的壳子,虽然它们身体内只有一条三棱形的刺骨,还有它们的肉也是细嫩的,但它们根本引不起我们当地人的兴趣的,不论大小,只要是我们钓到这种鱼,都会不由分说地,用穿了鞋子的脚,踩着不让它们乱动,然后从嘴里扯下鱼钩。
常常一个上午下来,钓鱼人周围往往是刀鳅尸横遍野。改革开放之后,日子越过越好,人们便忘了刀鳅的恶心,一度又哄抢着刀鳅的美味,到得如今,这种鱼越来越少,大条的已不多见,市场价钱也涨到一百多一斤,酒店价更高,成为名正言顺的高级品。以后人工能饲养就好了,至少比鳝鱼要强很多,拭目以待。闲话不复赘述。且说下潜水底来,几度重复钓取,临近的十来条刀鳅无一脱逃,全数收入囊中,条条肉厚肥美,不甚欢喜,只可惜要再度寻找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