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是潮白河某一段较大的水域。那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钓鱼。好大一片半岛地形,水面宽阔,芦苇丛生。望着对岸的绿树丛,好生惬意“春风徐来,水波不兴”。我把杆子抛下去。边上有两个黑乎乎的家伙也在钓鱼,看上去似乎已经钓了一阵子了。其中一个脸盘圆圆的,离着我最近。他长着一对儿笑眯眯的小眼睛,脸上似笑非笑。这家伙的杆子一抛下去就上鱼。是鲫鱼。上来一条鱼就大声呼喊:“又上来一条-----”,说话时候眼睛还斜睨着我。我的漂浮在水上一动不动。他却不停滴往户子里放鱼。他的户子里已经有十几条了,活蹦乱跳的。过了将近一个小时,他不断地上鱼,可我的浮漂依然一动不动。我就纳闷:我也打窝子了,挂的也是蚯蚓,都和他差不多呀,怎么就是不上鱼呢?旁边不断地传来“笑眯眯”的声音:“又上来一条。”另一位黑乎乎的家伙却是一声不响,忙着起杆摘鱼。他的户子更满,大约有四五斤了。
“笑眯眯”:“老王,你钓几条了?”
老王:“没几条,不到四十条。”
“你怎么偷着上鱼啊?也不说一声?”
“怎么啦?上一条鱼还得向你汇报啊?你老权算个啥?”
我知道“笑眯眯”姓权,第二个人姓王。
过了一会儿,他们开始补窝子。我仔细观察,窝子是白色的,还有一些漂浮物,顺着水流往我的方向飘来。我心想,钓鱼也有规矩,不能乱问人家的窝料。即使问了,也得不到回答,或者得不到正确的回答。终于,我的浮漂动了,我立即狠狠起杆,鱼线飞起,扯出一条极小的嘎鱼。一开始,我不知道这是什么鱼,支楞着像个“三叉戟”,摘它的时候,怎么搞的就扎到了手,我的天,那叫一个疼。这时候老权,就是那个长着眯眯眼的家伙,转过头来:“嘎牙子,赶紧撒泡尿冲一冲,不然疼死你。”我将信将疑:这家伙是不是跟我使坏?我冲手上吐了口吐沫,自言自语地说:“我没尿,这和尿也差不多。”说完就自知失言。
老权:“你这人怎么会没尿呢?要不我来----”说着他就站起来,往我跟前靠。这人有病啊?怎么说来就来。我说:“得得得,你靠边-----”
“那就算啦,我可是好心-------又是一条。”
我的手指头那叫疼啊-----趁他们不注意,找了个背人的地方,往手指头上撒尿。果然,疼痛减轻一些,也许是心理作用,是不是真的减轻,我也不敢断言。上午过去了,说起来你都不信,我居然一条正经鱼都没上,可他们两个却不停地上鱼,几乎就没有闲歇的时候。后来我知道,那叫“连杆”“爆杆”。我看着自己的浮漂,自言自语:“怎么就不吃我的食呢?怪了。”眯眯眼老权别有用心地说:“别着急呀,钓鱼可不能着急。急也没用。”下午收竿时,我上了一条白条,一条嘎鱼。他们两个却是各自提着半户子鱼。眯眯眼望着我:“兄弟,你这是第几次钓鱼?”“第一次,”“那就很不错啦,第一次就上了两条,比我强。”这家伙还在调侃我。我下决心要和他比试一下:“明天还来么?”“来啊,我们两个在这里已经快一个月了。”“那好,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