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网

是日一竿钓尽秋夜寒 奈何鲤鲫草鳊皆吾爱

词曰:

粼粼白水映秋色,浪里几许鱼踪。鲤鲫草鳊皆吾爱,白条亦不厌,黄颡兴更浓。爱钓之人闻渔汛,哪管冷雨寒风。一竿钓尽秋夜寒,收获皆浮云,乐在此道中。

话说难得假期,隆昌老马言柏林寺水库黄颡鱼好钓。我等如何听得,遂呼朋唤友,相约同走一遭去。

是日,秋雨绵绵,秋草萧瑟,万物皆恹恹无神,唯我等一干钓者,满面春色,如赴盛宴。

钓黄颡,最宜夜战。初时,徒弟猪儿邀约了豹哥及另一钓友,并未约我,盖因我向来不喜夜钓,久而久之,凡夜钓,已不再知会。

然事有凑巧,合该那日我致电豹哥,商议明日觅地寻欢。豹哥言猪儿已议定即日发兵隆昌,夜钓黄颡。我闻言寻思:自去岁夏日夜钓,至今一年有余,偶尔尝试,亦无不可,遂电告浑家。浑家初时不允,我苦苦纠缠,言黄颡最是营养,若是钓得几尾,与小儿熬汤,何等精彩。浑家耐不过,终是应了。

计议一定,我即刻电告猪儿,给师傅留一座位,猪儿自是不敢有违。

午时刚过,四人聚集停当,闲话休提,径直飞也似取路成渝高速,直奔隆昌。那时节,申时初,即到了隆昌。

入得县城,但见一路酒帘如林,皆称正宗隆昌羊肉。我等因有豹哥自小在此长大,哪家正宗,自是谙熟。秋来夜寒,水库荒僻,少不得在城里饱餐一顿,方才打熬得住,遂经豹哥指点,一群人直奔了去。

到得那家酒肆,虽尚未到饭时,但见闹闹穰穰,竟有好几幅座头有客。那女掌柜衣食无忧,涂脂抹粉,描唇画眉,当街而坐,勾栏女一般,倒也好看。有此盛景,必当留照。

捡了副清净座头,猪儿唤来小二,要了几壶啤酒,一角补酒,又叫了一斤羊肉、一斤羊下水、一盘爆炒羊脙、一盘泡椒羊肝、一笼粉蒸羊肠按酒,一时间风卷残云,吃得好不快活!

酒过数巡,叫了几盘下饭,店家拿出饭来,众人胡乱填了几碗,算还酒钱,风一般上车赶路。申时未尽,一干人已到了水库。

下得车来,入眼好大一片水。但见沟汊纵横,白水滔滔,波光粼粼,正是钓者眼中绝好景致,众人无不喝彩。

到得水边,四人细细选位。猪儿跟豹哥早已来过一回,计较一番,径奔了早前的钓位。我抽出钓竿,系上钓线,慢慢看罢地形,逐一抛竿试水,权衡再三,选了个一丈深的树下立壁落草。

此位,原本是帮猪儿选的,上有桑树,下为陡壁,水深逾丈,在低温雨天,依坎而钓,那鲤鱼、黄颡之流,还不手到擒来?

猪儿这厮,钓鱼兴致极高,却悟性不足,师从我之前,近则城郊水塘,远则升钟万峰,终日乱窜,收获寥寥,除斤塘堪称杀手外,野钓却是个十足的菜鸟。

某日,猪儿于合川某水库,照例一无所获,却见一当地老汉收获颇丰,遂上前讨教。老者言辞高深,猪儿打问秘方,仅目视村头小卖部,回之一笑。猪儿钓鱼虽无灵性,但人情世故却是了得,直奔了去,购玉溪一条。老者笑纳香烟后,附耳传授:打窝的酒米内,需加入“农欢”方可。猪儿大喜,自此奉为宝典。

闲话休提,且说猪儿在来时路上,即央我帮他选位。然到得水边时,早将此事抛诸脑后,待我选好钓位唤他时,早已去了旧时的浅水作钓。豹哥亦学猪儿,去了旧位,一心要再现前次的辉煌。唯有新入伙的那哥哥,听了我的忠告,亦选了深水陡壁作钓。

当下,我未再多言,自去帮猪儿选的位置上坐了,且先钓着,用结果教训他。

一番打窝调漂后,准备停当,计有:

客友“瑞林”十五尺鲤竿、成都96KaiFa源码“特作”二号主线一号子线、“百意”二号深水浮漂、土肥富六号无刺袖单线双钩,因为要钓黄颡,钓饵用了线虫。

等发窝时,四处走看。走到钓位后方不远,见一小屋,却是个神祠,疑是柏林寺。且不管是不是,跟菩萨合影,总是没错,向善的人多有好报。

回到钓位,打窝时间不到一刻,天色尚早。无聊间我挂饵抛竿,倒也不想有些许收获,只求看着浮漂不算难熬。

不想钩饵才一到底,就见一猛烈顿口,那漂径直下去了3目。我顺势提竿,竟有一尾鱼在水里死命挣扎!拉出水来,直娘贼,好大一尾黄颡!

这鱼身上毒刺颇凶,不可手捉。我在桶沿上横绷了一根鱼线,提鱼过来,在线上轻轻一勒,就掉进了桶中。随即,我大叫一声:开胡了哦!众人皆不信,豹哥过来一看,果然有一条三两的黄颡在桶里,遂疾奔钓位,下竿开钓了起来。

当时取鱼入桶,再下一竿,到底即又见猛烈下顿,稳稳地再上一尾,依旧是黄颡,却是小了不少,一两上下。

随即下竿,又连发好几尾,令我大呼爽快。

不觉间,天色渐暗,我打开钓箱上的夜钓灯,但见浮漂在灯下明晃晃立在那里,倒也好看。少顷,猛然一顿,消失不见,提竿即有黄颡,好生快活。偶有一回,那漂轻顶短顿,提上来却是一尾鲫鱼,未几,又见慢慢斜走,上来鲤鱼一尾,实在是有趣得紧。此时,我已将铁笼入水,桶里的鱼也倒了好几拨进去。

不提我紧拉慢提,钓得爽利,且说猪儿跟豹哥,两人选了浅水,却许久未见一口,耳边听得我不时上鱼,心中越发焦急。倒是那新入伙的哥哥,在深水处,却也钓到了两条。

光阴荏苒,看看戌时将尽,猪儿跟豹哥总算是开了张,渐次安下心来,慢慢守钓。我的浮漂在此时又是猛顿,提竿却沉重异常。溜了一阵,怕鱼进了草中,我尽力一提,终是把鱼飞上岸来,竟是筷子长的一尾巨黄。自此,我方才省得,线是2号主线和一号子线,再大一些,也是无妨的。

虽说再大一些无妨,但若真是大得狠了,被那鱼跑掉,也不稀奇。亥时许,只见浮漂轻顶慢黑,提竿沉重异常。那鱼抵死不从,径自进了草里,一号子线轻轻就切了,令我大呼倒霉。钓深水那哥哥倒也耿直,陪着我跑了一尾近十斤的草鱼。

子时,寒风四起,秋雨越发急促,鱼口渐稀。猪儿跟豹哥鱼情冷淡,打熬不住冷,想要去车子里吃酒,众人起身,厮跟着同去。我将铁笼提出水来,看看渔获,倒也不少。

上车打开暖气,摆开下酒,行前,豹哥吩咐我把家中原酒带了一壶。此酒70度,极有劲,几人各自倒了一杯,浅喝一口,辣得挤眉弄眼,吞刀子一般。一斤酒尚未喝完一半,皆不胜酒力,昏昏睡去。

四条好汉挤在车里,睡得好不难受,迷糊间总见竿被鱼拖了飞走。卯初,我不耐折磨,大怒:睡觉睡觉,拥挤不堪!不如去水边厮混着,倒也清爽。

独自奔到水边,打开紫灯,下竿。钓位不远有抬网一副,兴许起鱼时惊了窝,久久无口。

及至天色渐次白了,总算看到漂动,倒也拉了几尾。

辰时,风渐大,天色阴暗。风助浪势,浮漂不胜风力,随波而走。餐条栖了一夜,早早就出来剪径。黄颡劳作一晚,家去睡了。鱼,已不堪再钓。

闲来无事,我看那浪里餐条甚多,思量何不钓浮,刷上一些来耍子?换上3号袖钩,下去就见双飞,端的好耍!不移时,就钓了十几尾,更不曾想连鲫鱼也有,还有双飞。

我这边厢刷餐条耍得兴起,猪儿们干看着漂在浪里来回,十分无趣。看看午时将近,吆喝着收了家去。提起铁笼,杂七杂八,倒也有5斤,其中光黄颡,也有25尾。

夜里钓时昏暗,几条鲤鱼被我当板鲫收了,收拾完家伙时,捉来放回水去。

肩了钓箱,倒拖了竿包,挨到坡上装车。看看几人渔获,合共起来,尚不及我一人,可见技术终究要胜过经验。

一路逶迤,又到昨日那酒家,草草饭毕,四好汉各自归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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